这位前总统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发表了成千上万的言论，有时甚至自相矛盾。这种倾向现在在他的曼哈顿刑事案件中对他不利。
“所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吗?”
负责唐纳德·特朗普曼哈顿刑事审判的法官刚刚切断了前总统律师托德·布兰奇(Todd Blanche)的通话。布兰奇当时正在为一篇社交媒体帖子辩护，他的当事人在帖子中写道，一份公开多年的声明“刚刚被发现!”
布兰奇在周二的听证会上承认特朗普的帖子是假的。但法官胡安·默肯(Juan Merchan)并不满意。
“我需要明白，”默肯说，从长凳上瞪着律师，“我在处理什么。”
什么是真的——或者至少什么是可以被证明的——是任何审判的核心问题。但这个被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指控伪造商业记录以掩盖性丑闻的被告，却在50年里滔滔不绝地说了成千上万个字，有时几分钟内就自相矛盾，有时一口气就自相矛盾，几乎不关心自己所说的话的后果。
特朗普将自己的言论视为一次性商品，意在一次性使用，并不一定表明任何根深蒂固的信念。他喜欢滔滔不绝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这往往对他有利，逗乐或吸引他的支持者——有时会引发威胁甚至暴力——同时分散注意力，激怒他的批评者和对手，或者只是让他们迷失方向。
如果布兰奇在听证会上对他告诉刑事法官他的当事人说了假话似乎并不在意，那可能只是因为这种例行公事已经变得太熟悉了。
广告特朗普在职业生涯中——在社交媒体上、电视上、对报纸记者、对集会参与者——随时准备开火的意识流习惯，现在可以被检察官和对他拥有真正权力的法官用来对付他。
检察官要求法官判定这位前总统藐视法庭，因为他违反了禁止他攻击证人的禁言令。他们认为，鉴于他之前的攻击“导致了可信的暴力、骚扰和恐吓威胁”，这是必要的。默奇对特朗普在truth Social上所写内容的真实性提出质疑，这是最近几次让人一目了然的事件之一，这些事件让特朗普成为了小报的常客，后来又成为了电视真人秀明星，这对他造成了不利影响。
最终，这个案子不仅会威胁到特朗普的自由，还会威胁到这位前总统一贯的核心信条:无视真相，直言不讳地否认任何有害的事情，固执地坚持认为他的对手总是在恶意行事。
到目前为止，后果微乎其微。检察官在周二的藐视法庭听证会上告诉法官，目前，他们不会为主要针对两名关键证人的言论寻求监禁:迈克尔·科恩，特朗普的前中间人和私人律师，以及声称与特朗普有婚外情的色情演员斯托米·丹尼尔斯，科恩在2016年大选前几周支付了13万美元(22万美元)让她保持沉默。
特朗普对被罚款的威胁无动于衷。不过，去年年底，当他在一起民事欺诈审判中面临类似处罚时，在处罚加重后，他放慢了对一名法院官员的攻击。
特朗普在2016年竞选总统时简洁地解释了他的心态。当参议院共和党领袖、肯塔基州参议员米奇·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问他为什么要对每一次轻蔑都做出回应时，这位候选人回答说，“我必须为自己辩护。”
特朗普的言论帮助他通过数十次集会和采访入主白宫，但一旦他入主白宫，这些言论往往对他不利。2016年7月，在他正式成为共和党候选人后，他公开呼吁俄罗斯“找到”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私人服务器上被删除的电子邮件，这成为调查他的竞选团队是否与俄罗斯人合谋帮助他当选的调查的一部分。
特朗普还因妨碍司法受到调查，这是特别检察官罗伯特·穆勒(Robert Mueller)更广泛的俄罗斯干预调查的一部分。其中一种可能的妨碍行为是2018年4月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一系列帖子，特朗普在帖子中宣布，他正在接受调查的私人律师科恩永远不会出卖他。(科恩最终这么做了;预计他将成为特朗普刑事审判的关键证人，检察官已经表示，他们可能会将这些帖子纳入证据。)
广告作为在任总统，特朗普没有受到起诉;他面对的只是穆勒的一份重磅报告。
当他失去总统职位并离开白宫时，这些保护就消失了。但特朗普并没有改变他的公共生活方式，而且似乎也不太可能这样做。
长期以来，特朗普一直将法律问题与公共关系问题混为一谈，认为法律问题很容易用声明或转移话题来搪塞。
自地区检察官阿尔文·布拉格(Alvin Bragg)于2023年4月公布这些指控以来，特朗普和他的顾问们已经将法律和政治回应编织在一起。他们成功地呼吁共和党人为前总统辩护，并毫无根据地坚称，布拉格是特朗普的政治对手乔·拜登(Joe Biden)总统的命令。布拉格是一个民主党占多数的县的民主党人。
他们还试图用政治论据来为特朗普在此案中的行为辩护。在周二的禁言令听证会上，布兰奇试图为特朗普对科恩和丹尼尔斯的一系列口头攻击辩解。他认为，这位前总统攻击他们是在回应对手的政治攻击，而这些对手恰好是该案的证人。
法官并不买账。他告诉布兰奇，他打算在每个例子中都问:“你的客户到底在回应什么?”当布兰奇手头没有所要求的资料时，默奇提醒他听证会的目的。
“我来决定你的客户是否藐视法庭，”他说，并补充说，“我一遍又一遍地问你，要一个具体的例子，但我没有得到答案。”
莫奇尚未就是否认定特朗普藐视法庭作出裁决。虽然检察官认为特朗普是在“钓鱼”被捕，但一些与特朗普关系密切的人私下坚称，尽管他虚张声势，但他迫切希望避免入狱。
尽管如此，特朗普继续快速发表言论，试探他的言论极限。听证会结束两天后，检察官提供了四个新的证据，证明他违反了禁言令。
其中两起是在政治采访中。其中一个是在默奇恩法庭外的走廊上，那里有摄像头，用来捕捉特朗普在开庭前后的讲话。在那里，特朗普再次抨击了科恩的可信度。
作为回应，默肯在本周安排了一场新的听证会，在听证会上，这位前总统的声明将再次成为焦点:被剖析、考虑，并最终做出评判。
本文最初发表于《纽约时报》。
编剧:玛吉·哈伯曼和约拿·e·布罗米奇
摄影:Dave Sanders
©2024纽约时报
